【WF70周年之八】【蝙超】当你与神秘情人分手后
1.
第一次总是最容易的。
当克拉克第一次在露易丝的逼问下，告诉她自己的男朋友已经死了的时候，这终于让喋喋不休的想要探寻他秘密的女记者停了下来。
“哦。”记者小姐脸上露出同情的色彩，“真是抱歉克拉克，我不知道……”
“没关系，这不怪你。”克拉克抿紧了嘴唇，愧疚和后悔反复冲击着他的内心。
他不应该这么说，布鲁斯还活得好好的，每天都能为哥谭报纸提供不少的新闻。
但他很快想起了布鲁斯所做的一切。
夜不归宿，每天更换的女伴，最过分的一次，他在床上抓到了布鲁斯和他的新女伴。
“我为他哀悼，希望他在另一个世界也能安好。”
克拉克负气说道。
这个借口很快就变成了现实。
星球日报的人都知道他有个神秘的男朋友，而这个男朋友的占有欲出乎意料的强大。
除了克拉克坚持不肯换下的黑框眼镜和臃肿且廉价的西装，这男人几乎占据了他所有的空间，哪怕是一条领带一个袖口。
在布鲁斯每天一束的红玫瑰消失后，每个人都在好奇肯特是不是和他的有钱男朋友分手了。
于是谣言快速的传进了所有人的耳朵了。
当克拉克下班的时候，他注意到已经没有人用那种探究而好奇的目光注视自己了。
“这是怎么了？”克拉克小声问吉米。
吉米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，用异常温柔的目光看他：“我很抱歉克拉克，为你身上发生的一切。”
“谢谢？”
克拉克茫然的抱着他的公文包，看着吉米摇着头走远。
2.
第二次发生在当超人的时间里。
他把一个轻生的女孩从半空中救下来，女孩在回到地面后陷入了长久的沉默，没人能去安慰她，克拉克尝试着坐到她身旁。
“嗨，早上好。”
“谢谢你超人。”女孩对他笑了笑，眼睛里还藏着泪水，“但你不应该救我。”
“能告诉我原因吗？”克拉克斟酌着说。
女孩沉默了很久，终于回答：“我的男朋友，我们很恩爱，但是他不久前去世了……”
她没有再继续说下去，而是重新陷入封闭的世界。
克拉克抿紧了嘴唇，在陪着女孩坐了一会后，他鬼使神差的开口：“其实，我的男朋友不久前也死……去世了。”
他感到女孩惊讶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，这让他的耳朵有些微微发烫。
一种撒谎的愧疚感冲上心头，但他的嘴巴仍然在张张合合，不受控制。
“我很抱歉，这真是一件相当痛苦的事情。”
“亲爱的，当我们所爱的人离开的时候，悲伤是不可避免的。我理解你，我们仍然爱着那些离开的人，但我们也要向前看。”
当他回到瞭望塔的时候，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。
“超人。”女侠用她那美丽而哀伤的眼睛看着超人，她伸手将高大的外星人抱进怀里，像是母亲又像是姐姐一样安抚着轻轻拍着他的后背，“我很抱歉，亲爱的。”
“没关系……并不是这样。”克拉克几乎想要立刻澄清，他觉得自己不应当欺骗同伴。
“真抱歉让你想起了不开心的事，蓝大个。”闪电侠也凑过来拍了拍他的后背。
就连蝙蝠侠都在默默的安慰他——帮他接手了这两天的值班。
3.
一夜间全世界的人都知道超人的男朋友去世了，这让克拉克始终提心吊胆，摸索着手机在思考要不要给布鲁斯打个电话。
只不过这种愧疚的心情在他打开电视的时候就消失了。
电视里的布鲁斯没有一点英年早逝的迹象，他一手揽着漂亮的新任女伴，一边还在和当红模特谈笑风生。
在他离开的这段时间里，韦恩先生身边的桃花一直没有断过。
克拉克恨得咬住后槽牙。
交往期间被频繁放鸽子的愤怒，抓到布鲁斯和陌生女人在床上翻滚的愤怒一起涌上心头。
该死的，这男人还不如死了。
他愤愤的关上电视，紧接着电话就响了起来。
“克拉克！”露易丝兴奋的声音从话筒的另一边传来，“今天晚上，韦恩大楼，我们得到了韦恩集团晚宴的邀请函。”
“什么？我不想去。”
“这可是布鲁斯韦恩，千载难逢的好机会，而且你也应该去散散心，忘掉那些难过的事了，”露易丝并没有给他拒绝的机会，“晚上八点，不要忘了。”
克拉克瞪着发出断线声音的话筒，不得不接受这个不得已的消息。
好吧，今天晚上要见到布鲁斯了。
他是不是要从现在开始祈祷，自己不会与布鲁斯面对面，至少不要让露易丝看到他们两个站在一起。
如果让布鲁斯知道自己到处说他的前男友死了。
克拉克缩了缩脖子。
总而言之，那不是他想看到的场景。
4.
布鲁斯正如他所想的那样，带着新的女伴登场，然后迅速成为整个晚会的焦点。
克拉克尽力把自己高大的身躯藏进人群之中，他推了推黑框眼镜，然后隔着人群狠狠的瞪了布鲁斯一眼。
有些时候他也曾想过，自己离开会不会给布鲁斯带来一些改变，显而易见并没有。
失落和微微的心痛涌上心头。
克拉克想，这大概说明了他对于布鲁斯而言并不重要。
他重重的叹口气，随手拿起一块小蛋糕塞进嘴里，却没注意到不远处的韦恩似乎察觉到了他的注视，转过了身朝他的方向看去。
“老爷，炸弹的位置确定了。”
耳机里传来便士一的声音，布鲁斯的神情立刻紧绷起来。
“在哪里？”他甩开周围的人群，锐利的眼神向四周大量，但很快就凝固住了。
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就站在理他最近的甜点台前，宽大不合身的西装，黑框眼镜，还有一张漂亮的脸蛋。
他的克拉克。
克拉克怎么会在这里，该死。
这伙罪犯他已经盯了一周，怎么偏偏是今天动手，还是在晚会上。
而且克拉克还在这里。
克拉克还在无知无觉的享受着晚会上的点心，丝毫不知危险近在咫尺。
布鲁斯还在思考接下来的行动，一抹凉意骤然爬上后背，他猛地向前一扑，紧接着猛烈的爆炸声从他背后传来。
“女士们先生们！”尖利刺耳的笑声充斥着整个大厅，紧接着奇装异服的小丑们狂笑着登场，“宴会开始了！”
5.
克拉克没想到这简单的一次采访竟然能遇到这样的事情。
宴会厅突如其来的爆炸，布鲁斯正处在爆炸中心的边缘，克拉克的大脑一片空白，在思维反应过来之前，他的身体已经自觉的跑到了布鲁斯的身旁，将人类的身躯保护在自己身下。
“克拉克！”
狂笑声尖叫声充斥着所有空间，而布鲁斯的声音比一切杂音更清晰的传入他的耳中。
“克拉克！你怎么样了！”
“咳咳……”克拉克摇摇头，“我没事。”
布鲁斯的双臂牢牢的抱住他，脸上堆满了关切的神情，看得克拉克有些不自在。
明明已经分手了。
他心里嘀咕着，试着挣扎了一下。
“先从这里离开。”
布鲁斯不大情愿的松开手，他脸色很难看，简单查看了周围的场景。
他所在的角落本身人就少，距离最近的也只有他和克拉克，这枚炸弹很幸运的并没有伤到任何人。
但那些罪犯就说不定了。
他们穿着小丑服，画着浓艳的妆容，背后背着一杆机枪，疯狂的看着面前的人类。
这些小丑的模仿犯。
布鲁斯眯起了眼睛。
“西面有紧急通道，你先从那里离开。”
克拉克很想说他是超人，并不需要逃跑，而且他能在很短的时间里制服这群罪犯。
但他只是说：“你先走，他们的目标是你，我要去找露易丝。”
“走？”布鲁斯摇摇头，他是不可能离开的，蝙蝠侠要时刻守卫这座城市，他急促的说道，“听着宝贝，我上次不是故意失约，那个在我床上的女人是小偷，我并没有出轨。”
在克拉克躲开前，他探过头亲了亲男孩的脸蛋。
“乖，你先走，回头我慢慢跟你解释。”
克拉克显而易见很不满。
只是他没办法反驳，现在他更需要避开人群，变身超人，来解决眼前这混乱的局面。
但在他和布鲁斯分开之前，第二次爆炸发生了。
6.
当爆炸声第二次响起的时候，一根巨大的石柱不偏不倚的朝着对峙的两个人倒下来。
布鲁斯的瞳孔放大，他几乎是没有任何思索的抓紧克拉克的手，要将对方推出去。
但他没想到克拉克的力气竟然出乎意料的大。
一股无法抵抗的强大推力压迫着他，硬是将他推出了几米远。
布鲁斯身体还没有稳定下来，他的脑袋就拼命的朝后扭去。
石柱轰然倒塌，将小记者穿着棕色西装的身影压在下面，彻底不见了踪影。
他的大脑一片空白，彻骨的恐惧完全的占据了身体的每一根血管。
“克拉克——”
布鲁斯几乎不顾一切的奔回那根柱子旁，在这短短的瞬间他脑袋里闪过许多碎片，最终都停留在甜美的、可爱的克拉克身上。
而克拉克就在这柱子之下。
布鲁斯感到浑身的血都冷了。
“嘿！”小丑们发出狂笑声，“狂欢起来啊！”
他们拿下背上的枪，开始朝着人群扫射。
布鲁斯跪在倒塌的柱子面前，双手抓着石柱粗糙的表面，恨不得立刻将之抬起来。
“蝙蝠侠！”
耳机里的声音却一再提醒他的身份。
这里不需要布鲁斯，这里需要蝙蝠侠。
布鲁斯深吸一口气，站起身飞快的离开。
7.
克拉克听到布鲁斯撕裂的叫声，他在心底默默说了声抱歉。
他不知道蝙蝠侠多久才会回来，但显然这里需要超级英雄。
第二次爆炸摧毁了大厅里的承重柱，这里已经不再安全，整个屋顶都开始坍塌，时不时剥落的重物落在人群中，爆发出一阵又一阵的惊叫与哭声。
当然，最为危险的还是那群疯狂的罪犯。
克拉克挡下了那些朝着人群射出的子弹，他没收了小丑们武器的同时听到了蝙蝠侠熟悉的低沉声音。
“超人，吊灯。”
他朝后看去，之间大厅正中央豪华吊灯终于不堪重负，直直的朝地面砸落，而在它的下方正是混乱的人群。
“交给你了。”
他甩下小丑们，在吊灯落地前将之稳稳拖了起来。
差点被砸死的人惊魂未定的朝他道谢，克拉克指向出口的方向：“那里是紧急逃生通道。”
他飞快的将周围摇摇欲坠的墙面简单的固定住，蝙蝠侠已经和小丑们达成了一片，而连绵的警笛声已经聚集到楼下。
危机总算解除了。
帮助蝙蝠侠把几个罪犯绑好，克拉克打算离开。
“超人。”
披风被拽住，克拉克回头看到蝙蝠侠，那双棕色的眼睛因为疲劳而微微泛红。
“克拉克在哪里。”
“他受了点惊吓。”说实话，克拉克乖乖回答，他对蝙蝠侠有一种微妙的畏惧，“我把他送回家了。”
蝙蝠侠死死的盯着他，似乎在权衡这句话的真实性，最终他还是放开了超人。
“谢谢，这对我很重要。”
“额……不用谢。”
说实话，被蝙蝠侠真情实感的感谢真的有些奇怪，他甚至顾不上去思考对方为什么要问自己的记者身份，就匆匆飞走了。
8.
回到了熟悉的家里，克拉克终于松了口气。
他钻进浴室里，随手把制服扔在地上，打开热水，舒舒服服躺进浴缸里。
这真是繁忙的一天，尽管这种繁忙在他的人生中显得如此日常，但并不妨碍超人在闲暇的时间放松一下。
克拉克的精神慢慢被热水抚平，他闭上眼睛，忍不住将自己投入睡眠之中，而布鲁斯的面孔逐渐清晰起来。
柱子倒塌的时候，布鲁斯那惊恐的表情，让他甚至觉得这男人还在乎着自己。
“渣男。”
克拉克嘟囔着，将半张脸埋进水里，他屏住呼吸，让温热的水在周身流淌，温暖而柔和，就像是母亲的摇篮。
而他也在这摇篮之中缓慢的睡着了。
“克……克拉克……”
急促的声音混合着水声将克拉克从美好的梦境中惊醒，他感到有一双冰冷的手要把他从温暖的水中拉出来。
“不要。”
克拉克抗议。
他还没睡够。
但显然不速之客并不这么想，对方强势得揽住了他的腰，彻底从水里把他抱了出来。
被打扰了美梦让克拉克很不高兴，冰冷的空气快速的驱逐了他的睡衣，当他睁开眼睛时就看到一大坨黑色的东西把他牢牢固定在怀里。
“放开我！”
克拉克挣扎起来，抱着他的人显然没料到他的力气这么大，一时不慎，两个人双双倒在了地上。
克拉克彻底清醒了。
他睁开眼睛，发现自己仰面躺在浴室的地板上，身上趴着一个浑身是水略显狼狈的蝙蝠侠。
等等，蝙蝠侠？
克拉克猛然想起自己还没有收拾起来的制服。
他的眼神不由自主的朝着旁边看过去，而蝙蝠侠立刻注意到他的目光，跟着一起看了过去。
狼狈的地板上，超人制服静静的躺在那里。
刺目的红蓝配色毫无疑问的展现了房间主人的身份。
克拉克头皮发麻。
蝙蝠侠为什么会找到这里来，瞭望塔出事了吗，他的身份暴露了吗。
尽管他很信任这个搭档，但他真的不想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。
“蝙蝠侠。”
光裸着身体被蝙蝠侠压在浴室的地板上绝对不是什么舒适的体验，克拉克扭了扭身体，试图抓起周围的布料遮挡一下。
而显然这附近唯一能让他抓住的布料就是那件制服。
蝙蝠侠幽深的目光随着制服来到克拉克的胸前，这叫克拉克更加不自在。
“你……额……你有什么事情？或者你先起来，我们慢慢聊。”
“不。”
沉默良久，蝙蝠侠才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声音。
不知为何，尽管同样是变声器的声音，克拉克却觉得他的这个字里充斥着某种愤怒的情绪。
克拉克有点恼了，“你到底要干什么？”
“干什么？”
蝙蝠侠听起来有些咬牙切齿，露出头套的半张脸也绷得紧紧的。
他伸出一只手，摸索着掀开头套。
克拉克瞪大了眼睛。
布鲁斯英俊的面孔从蝙蝠侠的头套下露出来，他将头套仍在一旁，嘴唇挤出一个冰冷的笑容。
“亲爱的。”他笑起来英俊极了，也吓人极了，“听说你到处说我死了。”
艹！
这不可能！
布鲁斯是蝙蝠侠！
这一定是假的！
克拉克感觉全身的血脉似乎都在瞬间冲上头顶，他的脑袋快炸了，紧接着危机感让他开始疯狂的挣扎起来。
他想起了自己在瞭望塔上的发言。
——我的男朋友死了。
救命。
他甚至还当着布鲁斯的面，接受了对方的哀悼。
可惜克拉克的挣扎已经太晚了，蝙蝠侠牢牢地把他压在地板上，甚至顺着他的动作给他翻了个面。
冰冷的金属触碰着他的肌肤，克拉克感到布鲁斯将整个身体压了上来。
“关于我死了这个问题，我们得好好探讨一下，”布鲁斯的呼吸吹在他的耳后，“小寡妇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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